“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蕾姬，我知道你对我从来都没有信心，请听我说，如果真发生你掌控不了的事，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本来我活得就够没有意思了……”,银焰托着蕾姬的后颈，在她耳边对她细语着，几乎能吻到她薄而柔软的耳垂。银焰知道有必要让她适当发泄，蕾姬她并不表现出来，但是银焰仍然能敏锐地感受到她情绪的每一丝微弱的起伏，否则作为搭档便是不合格。,“我做不到，”蕾姬说，“对你太不公平。”,银焰低声时不时间断地笑着，又稍微拉开了些距离正视她。“别担心。我莫拉莱斯连活着都不怕，还会怕死？”,蕾姬闭上眼，几秒钟后缓缓地张开，又眨了几次眼睛。她的睫毛长而微卷，银焰有种想法，想把她全身的每个部位用手指摸一遍，用唇吻遍，轻轻地，不至于惊扰到她。这当然只是想法，但银焰确信如果自己提出要求的话，蕾姬不会拒绝。,银焰在她软软的脸颊上啄了一口，终于放开了她。蕾姬配合地松开怀抱，又牵起银焰的手，犹豫几秒又放下。银焰瞧着稀奇，凑过去想继续亲她，被蕾姬抬起的手指贴住了嘴唇。

“你该吃药了。”蕾姬冷漠地说。,“先别急，还没吃饭呢。”
“会有影响？”
“当然，这药略微影响食欲，所以我才要饭后喝……”,银焰昨晚吃太多了，决定早饭从简。她们俩分着喝了一瓶牛奶，一人一个麻糬团子，银焰不太习惯这种粘牙的口感，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嚼半天都咽不下去。蕾姬用手指抹掉她嘴角的白胡须，还戳了她的脸颊一下，可能是为了还回来。,“你现在还会流涎么？”,“……蕾姬，我认为这是非常严重的侮辱，再说了你看我像吗？”,要不是因为她是蕾姬，银焰早就翻脸不认人，一刀子捅过去了。而就算是蕾姬，银焰也做不到全无芥蒂。银焰生气了，决定五分钟内不理她，前提必须蕾姬也不理自己。,“对不起。”,蕾姬道歉。银焰不由得为之侧目。,银焰的回答是，“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这下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银焰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平等，因为这代表两人中的一方随时都能走掉，毫无负担。这也意味着银焰的气还没消，虽说她也并不会对蕾姬发脾气就是了。她只会惩罚自己。蕾姬知道，但暂时没有办法。,时间缓慢流逝，到11点半左右，峰理子再次向精神萎靡不振的银焰扔来了纸条——不对，团——也不对，山。整张纸摊开能把桌面铺满，但核心就一句话，被峰理子用浓墨加黑：,【他信前妻朴扎曼乘坐泰航班机返回泰国，抵达素万那普机场即被警方逮捕】,银焰的瞳孔因为交感神经兴奋而散大。她在课堂上差点骂出来，这她怎么想得到。,理子突然双手一拍桌子，似乎非常高兴地大喊：,“老师，理理要上厕所！”,
老师起了满脑门青筋，却拦不住她。银焰捂脸，假装不认识这个丢人的家伙，可理子拽住她的后衣领，让银焰半推半就地陪自己从后门溜出了教室。反了她了，银焰想。,不过银焰确实需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她跟着峰理子无言地上完厕所，在水池前抹了一把脸，出来没有回教室，也没有去蕾姬的C班外面等待下课。她想起一件事，她忘吃药了。,“依酱被我的纸团砸到脑袋了呢，反应迟钝了？”
“心情不好。”,银焰和理子在天台吹着风，银焰趴在栏杆上，左右来回调整几下，找了个自认为舒服的好位置，面对正午的阳光眯起了眼。她只是懒得动。峰理子对她没有威胁，当作没有看到就好了。,理子肯定不这么想。她背靠着栏杆，跟银焰一样慵懒地享受阳光。银焰知道她有法国血统，长大了她肯定是个火辣的法国女郎，不过现在差点火候，只有可爱，毕竟她比银焰还矮一些。,“依酱在听什么呢？”,银焰递给她一只耳机，示意她自己听。,『Vienes quemando la brisa』
（你灼烧着轻柔微风）,『Con soles de primavera』
（仿佛是春日艳阳）,『Para plantar la bandera』
（让旗帜高高飞扬的）,『Con la luz de tu sonrisa』
（是你微笑的光芒）,『Aquí se queda la clara』
（在这里有你那纯洁的）,『La entrañable transparencia』
（令人敬爱清澈的）,『De tu querida presencia』
（亲切的身影）,『Comandante』
『Che Guevara』,理子哂笑，乖乖将耳机还了回去。
“理子家里面可是有钱人，理子还没过够奢侈的生活呢。”,银焰轻哼一声，不作评价。她转而长叹一口气，忧伤地说起了另外的事：
“好想转到C班啊……”,“没什么困难的嘛，只要依酱要求，由鸟亲肯定会答应的。”
“我只是想想……”
“为什么不付诸行动呢？”
“为什么要？我跟蕾姬又不一样，蕾姬是想到什么就去做，我是畏手畏脚的。”,理子安静了一分钟，爆出惊人之语：
“依酱需要恋爱指导吗？理子我虽然没有经验，但是知识储备很丰富的哦？”,“哈？你的意思是我喜欢蕾姬？”
银焰被她的论断吓得不轻，整个人往后连蹦几步，退后老远。于银焰而言这个话题实在惊悚，由不得银焰以平常心度之。,理子歪了歪头，两束马尾随之上下颠了颠，蓬松的金发如同流淌的蜜。,“难道不是吗？”,“开什么玩笑。”,银焰当即否决，立场无比坚定。她的情绪非常暴躁。完了，她心想，蕾姬为什么不提醒她。,“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人啊。实话跟你说，蕾姬她又阴沉又无趣，我作为银焰我自己倒还能忍，如果我是个跟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行吧，她这人根本没法相处，前提就不成立。”,理子盯着她的眼睛，显然理子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我没看出你有后悔过。为什么？”,“为什么？”银焰自己也没认真想过，不过她下意识就给出了答案，“可能算是一种奇怪的信仰？明知所选择的道路是错的，却死不悔改，只愿意在这条路上走到黑……”,“所以银焰认为这只是战友情，还是明知道却不敢承认？话说理子我啊，也想有生死相依的人，哪怕止步于此我也认了。”,银焰再次叹口气，“哈，要真是战友情那么简单就好了，你没经历过，你不懂……”,她没有对理子说的是，就算她不喜欢蕾姬，可她对蕾姬也没有一丁点的讨厌，从一开始就不曾有。,银焰用手指卷起自己的一缕白发，今天蕾姬触景生情给她扎了个团子，只有两绺发丝垂在耳边，显得她圆润了不少。她带着认真的神情，寻思道：
“我在背后说她坏话，她会不会狙击我，还是直接拿刺刀把我捅死？”,“或许你回去要跪遥控器呢。”
理子笑得十分奸诈，银焰听说她的外号叫“微型炸弹”，以为是在形容她的破坏力，但似乎哪里不对。,“跪就跪吧，我应该的。”,针对武侦，这项传统体罚项目也要有特色，遥控器连接的不是电视，而是阔剑地雷。银焰一点都不在乎，跟蕾姬对面据枪可比这刺激。从瞄准镜里看脑袋爆开是狙击手的一大乐趣，但银焰也不确定，要是蕾姬也落得这么个下场，自己还能不能认出她来，亦或反过来，蕾姬会不会帮自己收拾一下残局……,“既然依酱不喜欢蕾姬。”
理子缠了上来，所谓纠缠是字面意思，理子紧紧抱着银焰的胳膊，银焰只能感受到柔软。理子·峰·罗宾和银焰·鲍里索夫娜·莫拉莱斯被人并列为A班两大怪物，大也是字面意思的大。
“要尝试着喜欢上别的人吗？”,银焰并没有急着回答，理子也不急。,她从理子的怀抱中抽身出来，去C班门外等到了蕾姬。三个人在食堂默默地吃着午饭，银焰坐在蕾姬对面、理子旁边。她们仨都低着头，谁也不看谁。,银焰终于开口了。,“很抱歉啊，如果我真的不喜欢蕾姬，那我也绝不可能喜欢任何人。我天生就这么没心没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理子只是嗯了声。她的反应倒是微不足道，银焰才不管她。,蕾姬刚好吃完最后一块鳗鱼，不再动筷，哪怕剩菜还有很多，远没到她的饭量。只有银焰这种缺心眼的家伙还能吃得下去，她把自己那份吃完，平静地问蕾姬：,“你饱了？”,“饱了。”,银焰于是把她剩的午饭端过来，快速消灭掉。吃完银焰又大摇大摆地去中国窗口买了一串糖葫芦，回来发现峰理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被你赶跑了？”
“……”,蕾姬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还低着头，双手抱着AKM。她要是把头发染回白色，那就真跟银焰一样了。当年银焰也是这么个冷血杀手，现在想起来银焰觉得真够羞耻的。银焰咬了一口山楂，那段记忆就跟它似的酸酸甜甜，让人不舍得遗忘。,“真可惜，我还想让她尝尝这地道的中国风味呢。”,“日本也有冰糖苹果。”,银焰把糖葫芦硬塞进她嘴里，再让她废话，这可不像她。机器人学会顶嘴就麻烦了，她还是老老实实保持沉默吧，反正她不说话银焰也清楚她要什么。,“下午有体育课，你多吃点。”,银焰吃多了糖，感觉自己对蕾姬说的话都发腻了。跟她没什么可聊的，抱着她睡觉都比聊天有意思。银焰觉得自己陷入了倦怠期，但是银焰很迷惑，朋友也有倦怠期一说吗？,估计是没有的。蕾姬总能给她玩出些新花样出来，银焰扭头一看，蕾姬安静地走在她后面，正在按照平常的方法吃糖葫芦，先把外面一层冰糖吃完……,“姐姐！Әпке！Эгч！你不吃把山楂留给我好不好？！”,蕾姬要咬，因为银焰把竹签顺走而落了个空。两个狙击手当场就为一颗山楂开启了武斗，几十秒之后她们俩又默契地同时刹住了闸。蕾姬一拳贴在银焰胃口，银焰的掌风则是拂过蕾姬下巴颏，打中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一人一半。”蕾姬说。银焰也同意。,跟最亲近的人对练就是有这么个坏处，永远不可能真正下狠手，打着打着就歪到别的方面。银焰指着蕾姬咬过的那半颗山楂，软声说：“喂我。”,“你们两个！不要秀恩爱！”缀梅子奸笑着从操场走过来，“要是被你们兰老师看见，后果会怎么样不用我说吧？”,那就完蛋了，兰豹是能徒手拆坦克的女人，银焰不怵她但也不想惹麻烦。银焰很气愤，自己和蕾姬好好的招谁惹谁了？而且凭什么要缀来管？,“为什么是你？这不是兰豹老师的体育课吗？”
“小兰兰药物中毒，很不幸，短期内你是见不到她的。”
“这到底哪里不幸了？我觉得挺好啊。”
“呀咧呀咧，不要在意细节。”,
缀梅子挥着那支.50三连发的格洛克18魔改型，毋须多言，在它射程内缀梅子就是绝对真理。银焰的右眼皮疯狂乱跳，不出意外，砰砰砰，缀朝天开了三枪。至于流弹？那是什么东西？,“强袭科的兔崽子们，十秒钟内集合！不然派你们去医院看望兰豹！”,枪声过后是一阵尖叫和怒骂声，但众人好歹完成了任务。缀梅子乐呵呵地看着学生们，让他们在风里站了十分钟，自己抽完一根特级加料的香烟，悠悠地说：,“好了，去自由练习吧，暂时没别的任务。等我想起来再通知你们。”,话音刚落，倒霉的武侦们立刻作鸟兽散。不过银焰看他们临走都悄悄对缀比中指，于是银焰走了两步也回头对她伸手，结果缀用那双无神的死鱼眼看向银焰，银焰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并且恶意腹诽，这家伙肯定是嗑多了。,“那什么，S，S……Sniper，去，把你们的人都叫过来，热身。”,缀这连这种单词都会忘记的脑子确实令人担心，但银焰比她好不到哪去。银焰非常害怕自己哪天变成她这样。银焰非常了解那种状态，正是经历过银焰才会觉得恐怖……,银焰咳了声，开启无线电，在公用频道里召集狙击手们：
“Sniper，Designated Marksman，Sharpshooter，所有会用镜子和表尺的人都动起来，别只顾偷懒……那个用UMP的给我回去！找把步枪再来！”
银焰赶跑了一个闻讯而来的强袭科武侦，再看缀像是睡着了。银焰不再说话，黑压压的一群狙击手从四面的阴影里浮上来，围在缀身边，陷入死寂。,缀猛地抬起脑袋，打了个哈欠，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自己随便热热身，不要待着不动。”
缀摆了摆手。她戴着黑色战术手套，据说从来没人见过她摘下手套的样子。银焰问了句，她说：
“你用烟头烫过自己吗？”,那倒没有。银焰将在场十几双手仔细观察了一遍，没什么区别，能跟狙击枪打交道的人都手掌宽大、手指粗糙，最重要的是武侦狙击手为了追求精度，很少会戴全指手套，再冷也要坚持露着手指头。银焰连半指手套都不戴，但东京的气候到底跟别处不一样，她也有些犹豫。,一个不认识的狙击手凑到银焰身边，低声问她：“同学，你用的什么护手霜？”
银焰提起自己的SVD。“什么都不用，我在俄罗斯待过。”,这就没得比了。那人又缩回去，银焰于是顺利成为缀梅子之外的第二个关注重点。银焰发现他们把她围得团团转，嘴角一抽，看样子这是要她出主意。,“……那就，一千米，每人拎两桶水，十五千克。记得带上自己的枪，那个不算重量，应该用不着我提醒吧？”,接到指令的狙击手们自觉开始跑圈，银焰不急着动，她有别的活。她悄悄摸到缀梅子身后，趁其不备把烟换成了牙签，缀梅子居然没察觉到她这手偷天换日，银焰也想不到效果能有这么好。,“你和警察局真的是合作关系吗？”蕾姬问她。,银焰用胶带把牙签斜着粘在几个靶子上，转身把牙签扔给第一个跑完的狙击手，让他帮忙准备。之后银焰冲到蕾姬旁边，左手扶住蕾姬后背，右手抄起她膝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开始飞奔。蕾姬安静地搂着银焰的脖子，银焰跑的途中也说不出话，跑完银焰把她放下来，有点站不稳，还得挂在她身上喘气，喘着喘着却开始笑，怎么都止不住。,“Madam，靶子要怎么摆？”
那个狙击手走了过来，银焰从蕾姬肩膀里抬起头仰视他，仍然含着笑意，使得蕾姬伸手遮了一下她的嘴角。
“50米，100米，200米都摆几个，照顾一下新手。”,他向银焰敬了个礼，转身继续干活。银焰等他摆完并且让弹道延长线上的武侦们散开，看周围大家也都跑得差不多了，正在地上半死不活地躺着，于是她第一个拿起了枪，作为信号。今日银焰是主射手，她分开双腿，摆出和昨晚一样的站立无依托姿势，瞄准了200米外靶子上的牙签。有强袭科的武侦围了过来，他们何时见过这种阵势，但这不过是狙击科的日常而已。,“我是一枚子弹。”,她和蕾姬一起呢喃着。银焰逐渐从热情中冷却，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爱笑的人，完全是跟蕾姬对比，才会显得她性格开朗。除了蕾姬，没有什么能让她提起兴趣。或许狙击也算，但这种事并不能笑着对待。,“子弹没有感情，因此，不会迷惘。”
“只会，飞向目标——”,嘭。没人会给SVD装消音器，但巨大的枪响并不代表精度就差。子弹刚好打断牙签，银焰却表现得风轻云淡，狙击科其他人昨天也见识过了，都没什么反应，倒是场地周围的强袭科武侦们后背泛起一阵寒意。,“你很厉害。”,被银焰抓壮丁的高大男生不带感情地赞赏了她一句。银焰无话可说，给他让出位置，看着他也摆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姿势，区别只在于他的枪是M24……以及他没有打中，弹孔差了两公分还要多。,银焰随手又点了一个女生，那女生看了寒风中独自屹立的男生一眼，老老实实单膝跪下去，选定了50米靶。她正在瞄准的时候，银焰漫步过去，拍了一下她的枪管，吓得她差点走火。,“你老师没教过你吗？SVD的跪姿和卧姿，就算实在没支撑物、必须用左手抓握，那也得是握弹匣，你跟谁学的握护木？”,虽说她的步枪不是SVD而是罗马尼亚的PSL，但既然是半自动并且造型相仿，那么道理都同样适用。银焰怀疑她是用栓动步枪用惯了，再一想，她不就是昨天那个用12.7反恐的天才吗？,银焰的表情差点绷开，而那个男狙击手又找上了她，让她很不耐烦。昨天下午银焰见过他的射击，怎么说呢，中规中矩吧，没什么亮眼的地方。准确来说他已经达到了应有的标准——银焰记得他是强袭、狙击和车辆三门报，不可不谓之全才——但他对自己似乎并不满意。,“请教我狙击。”
“不教，离我和蕾姬远点。”,银焰叼着牙签，顺口把他的备选项也给堵死。女生屏住呼吸，不理他们俩的争吵，顺利打中，银焰拍拍她的肩膀，示意男生跟她往后面去，别挡住别人。,“如果你要替蕾姬同学拒绝，请给我一个理由……”
“老子是她搭档。”,银焰吐出牙签，从裙子底下拔出刺刀。寒芒一闪，银焰将刺刀固定在SVD前端，意思很明显了。,不光是狙击科，就连围观的强袭科武侦也被她震得说不出话来。会给狙击枪上刺刀的恐怕天底下只此一家，银焰不是毛子胜似毛子，完美地学到了俄国人的精髓，还有如出一辙的暴脾气……,“银焰同学，武侦宪章第六条……”
“滚。”,银焰懒得跟他废话。她看出来了，这家伙不管作为人，或者作为战士，都是追求完美的，绝对不会给自己降低标准。但狙击手不同，她们这些为正派所不齿的刺客最多只能算半个“人”。圣人不会懂得宵小鼠辈的想法，何必强求。,蕾姬向前一步，与银焰并肩站着。现场只有蕾姬没有跑步，她还抱着AKM，据她说她在早上进班的时候引起了轰动。她向银焰伸手要SVD，银焰试图说服她……但她仍然坚持要参与。,银焰无奈之下跟她交换了武器。只有刚组队不久的新兵蛋子才会严守教条，等混熟了之后，哪天谁当主射手，谁当观察员，纯粹都是看两人心情的。银焰很难描述蕾姬现在的情绪，她肯定是被什么刺激到了，银焰也摸不清她的雷区究竟何在。,“抱。”蕾姬说。,“……你抱得动我吗？”
“你很轻。”,蕾姬都这么说了，银焰只得乖乖张开怀抱，但是蕾姬拍掉了她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和大腿，屈膝弯腰，将她横着扛到了自己背上。银焰当时就傻了，等蕾姬跑起来，银焰无法再冷静，在她背上咆哮：,“我天，你发哪门子神经？！放我下来！你这姿势想让我替你挡子弹？！”,“安静。”,银焰听话，不敢拳打脚踢，怕再给蕾姬增加负担。她穿了南瓜裤，所以不担心走光，就算这样蕾姬也用手和脑袋死死压住她的裙子。蕾姬艰难地跑完一千米，将她放到地上，银焰看到蕾姬的气息有些不稳，于是银焰主动说：,“用我吧。”,她和蕾姬对面而坐，蕾姬把枪架在她肩上。这破操场是真不能躺或者趴，据说去年秋天才装修完，现在已经变得仿佛被155犁过一样。反正银焰想不通，东京的武侦是怎么用最多12.7的火力打出自行火炮的效果的。蕾姬打断了她的沉思，将自己的耳机摘下来给她扣好，免得她被震聋。,“Alpha。”
蕾姬开始数。
“Beta。”
“Gamma。”
“Delta。”
“Epsilon。”,银焰屏住呼吸。蕾姬沿倾斜的牙签打空了九发子弹，正好画出一条直线。随后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稍事休息。银焰听着耳机里长年不断的风声，还有被拾音器放大的蕾姬逐渐恢复的呼吸，内心只觉得仿佛回归了草原一样，彻底放空。,名叫一石雅斗的男生悄悄走来，直言道，“我收回请求。”,银焰比一个噤声手势。她估摸着他学到的最重要的事情是，狙击手非要有搭档不可。最早的狙击手都是独行侠，后来才演变成了脑、眼和手的关系。苏联走的路子比较野，狙击手需要一人干完所有活，但他们在战场上也并不是孤独的。有个笑话是你甚至能在前线战壕看到苏联狙击手，他们就躲在AK74大头兵的后面，成组同时射击，假如一人的命中率是50%，那么两个人的命中率就是75%，三个人是87.5%……俄国人在车臣倒了血霉才开始注重城市狙击，已经晚了。,“……狙击手啊。”
缀突然呆呆地说。她还在神游，银焰也不知道她是何意，不过银焰并不关心。,今天的收获还不错，起码银焰见识到了狙击科众人的体能。银焰转身爬到蕾姬眼睛底下，看着她那双睁开的琉璃，问：,“有什么感想没有？”,蕾姬沉默数秒，吐出两个字：,“胖了。”,银焰跪地失意体前屈。不过蕾姬没有推翻先前的结论，银焰本来就轻，多长些肉也没关系。她主要是担心两人的体型差距越来越大，一百斤和一百斤搭档很合适，一百五十斤和一百五十斤也没什么，一百斤和一百五十斤，那将是两个人共同的噩梦……,“你是45kg，我是41kg。确实胖了。”,对徒手装火药的人形天平而言，凭感觉测出体重并不是什么难事。银焰很想指出，不是自己胖，是她太瘦。但蕾姬殿下的论断不容反驳。银焰敢吗，敢的话今晚就要睡水泥地板了。,蕾姬带着她去找了两个杠铃，每个足有30公斤。蕾姬在她失去高光的眼神中把哑铃放到她背上，鼓励她说：,“距离日落还有3时25分。Vamos，mi compañera。”,慢慢来，她们有足够的时间，玩不死银焰她就不是那个机器人蕾姬。,银焰迈开了步子，哭丧着脸跟她跑了起来。她们的目标是20公里，强度堪比武装越野，起码路况没好到哪去。银焰跑一半就已经跑得快疯了，像连珠炮一样骂骂咧咧的：,“——你和我长不高肯定就因为这个！谁家特种兵要从娃娃练起的？！都是不拿人当人看！”,没有回答，蕾姬没力气了。结束时她们依然保持同步，眼冒金星一头栽了下去，累得跟脱水的咸鱼干似的。银焰倚着墙角，从背后搂着蕾姬让她枕着自己的胸休息。两个人浑身是汗，到处黏糊糊的，实话实说银焰难受得跟要死了一样，肺快炸了，胸也上下颠得让银焰想骂街，恨自己多长了二斤赘肉。但是毫无疑问，蕾姬现在这个姿势很舒服。银焰也坚信自己很舒服，软玉在怀，她已经不奢求更多了。,蕾姬又把手伸进口袋。银焰当即产生了恐惧，生怕她再拿出一根能量棒，还好不是。,“这啥？”
“Pocky。”,银焰狐疑地打量着自己从没听过的食物，张开小口咬断一半，让蕾姬吃了剩下一半。蕾姬在手机上查到武侦高Wiki对应的页面，把屏幕转给银焰看。她的手抖得厉害，手机没拿稳，掉到了银焰手里。,『Pocky Game，是一种增进感情的良好方式，可以极大地缩短两个人心灵的距离，玩家包括但不限于情侣、好朋友、搭档、上下级以及师生』,银焰默默点了收藏。编写这个条目的人从一开始就心怀恶意，但银焰不知道。她没觉得哪里不对，这几项她和蕾姬都占了，她不承认自己和蕾姬是情侣，然而按照银焰的缺德程度，要是真有哪个不开眼的胆敢追求蕾姬，她会做出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亲爱的达瓦里希，你我的感情还需要促进吗？难道非要促进到床上去？”,银焰很是无奈。她们已经是睡一张床的关系了，银焰当然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情侣在床上就是纯睡觉，也不会放心大胆地觉得同性就出不了事，但她确实没想过自己跟蕾姬的下一步。这种事不能想，否则银焰会有罪恶感，那样问题就大了。,何况银焰现在还是废人一个。银焰的心情非常不好，不管是谁，遇到有人杵在自己身边飞叶子，心情都不会好。,“老师，你能不能去一边吸？我对瘾君子的忍耐力可是很低的。”,“不行啊。”缀梅子惆怅地摇了摇头。“我刚才试图劝……试图说服一个学生进修审讯，被赶回来了。这世道是怎么了，明明审讯那么重要，为什么就没人愿意学呢？”,这话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相当有问题。但银焰还是努力去思考：,“因为既不能直接惩恶扬善，又赚不到钱。除非心理有问题的人才会喜欢。”,银焰没有遭到反驳。缀梅子这个魔鬼，跑步中途加入了她们，但是没背任何负重，到现在脸不红气不喘，想必她作为打手也是一流水平。银焰非常好奇她怎么会来教审讯科，结果她猛吸一口烟，对银焰阴恻恻地笑。提起这个她就回神了。,“因为我当年是强袭科。对，就是和你和她们一样懵懂无知的强袭少女。”,那年头可不短了。银焰瞧着她有三十岁上下，敢自称少女，就算她有兰豹那样的厚脸皮，起码也得是七八年前。,“抽了你高天原老师递给我的烟卷。那时候高天原还没被抓，正和我临时组队执行任务。我对她不了解，也没想过人心能险恶到这种地步，想和她拉近关系，就抽了。”,高天原落网后没死在缀的手里真是个奇迹。银焰这几年没怎么杀过人，因为她知道让罪人活着比死去更有意义。那一次除外，银焰是确确实实起了杀心，奈何高天原实在命不该绝。,“所以她后来被你掀掉半个头盖骨，移交司法部门，等治好伤之后是我亲手审讯的她。你高兴了？”,银焰不作回答。缀最后笑眯眯地说：,“我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所以我戒不掉。但我相信你可以，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在努力了。”,银焰嗤笑一声，以表否定。
“我的经历和你完全不同啊，你是遭遇了背叛，跟我没有可比性。”,蕾姬颤了颤眼睫。她背对着银焰，所以银焰看不到，但是银焰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她们俩的往事。银焰将缀梅子赶走，抱着蕾姬不再说话。,几分钟后，从操场上又走来了一个耀眼的身影。那个人已经在远处观望了很久，碍于缀的存在不好意思上前。银焰后来听说缀劝诱的那个学生就是她，可想而知绝对不可能成功。,“你们两位很厉害，真的非常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配合如此默契的两个人。”,上来就是吹捧。银焰想的却是，她哪只眼睛瞧见俩人配合了……还是说她对狙击手配合的理解就只有这么低？这要看见战场上真正的生死相依还得了？,夕阳照在来人那火红的双马尾上，她太强势了，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银焰最不喜欢对付这种人，于是只默不作声地盯着她，蕾姬也一样。她被盯得不自在了，扭头小声抱怨：,“真是的，这个学校从老师到学生都那么古怪，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冷漠……班主任都没人救……”,这句话银焰是百分之一万八同意，但是银焰听到了不得了的字眼。
“不对，等等，C班班主任是兰豹，她今天早上……”,“昏死过去了。”蕾姬适时解释。,这帮哈怂也不知道把兰豹送去医院，原因主要是没人敢。而且放着兰豹不管也出不了事。银焰又开始头痛了，而且银焰很困，脑袋一点一点，撞得蕾姬肩膀疼……,“所以！”来人提高音量，试图重新唤回银焰的注意力。,“所以。”,“你们两个的能力我见到了，我相信你们未来一定会非常优秀，会成为亚洲前十的武侦。”,“所以。”,“所以你们两个，来当我的奴隶吧！”,一片寒鸦飞过，操场残余的弹壳随风打了个滚。远山金次处于失踪状态，历史的箭头因而稍微偏转了一点点，未来就此大为不同。,银焰的下巴都差点惊掉。要不是眼珠子对她非常重要，她简直想自己用双手把眼抠出来。她本来就快疯了，眼下这刺激对她来说真有点过头。,“你灯壳子里装的，是个锤……真是个灯泡吧？”,银焰确信她会说汉语，但肯定听不懂银焰半土不土的陕西话，何况银焰中间还憋了回去。对一位淑女说那种词汇算侮辱。银焰继续追问：,“你说奴隶，是Slave？Sklave？Esclava？”,红发双马尾自信且自傲地点了点头。银焰在她身上察觉到了既视感，但她比峰理子还矮，身材单薄得多，而且棱角分明，不似峰理子那样圆润，八面玲珑。,
银焰不再客气，拿起蕾姬的手机，搜索着什么。蕾姬用的是日本国产机，没有西里尔键盘，银焰退而求其次输入一串拉丁字母，找到自己想要的，点了播放键，然后将音量调到最大，声势比雷霆还要震撼：,『Debout！les damnés de la terre』
『Debout！les forçats de la faim』
『La raison tonne en son cratère』
『C’est l’éruption de la fin』
『Du passé faisons table rase』
『Foule esclave，debout！debout！』
『Le monde va changer de base』
『Nous ne sommes rien，soyons tout！』,银焰在音乐的巨响中扯着嗓子喊：
“一首L'internationale送给你，不用谢！我的地址是CCCP！”,来人定在原地，仿佛被雷劈焦了一样。银焰帮蕾姬站起来，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走了。,银焰路上冷不丁问了一句，蕾姬对她是什么印象？,“没有印象，开学第一天她是自己过的，没有人愿意跟她接触。”
“你没资格说她……”
“你也没有。”,蕾姬呛她。不过越这么拌嘴感情越好，银焰觉得她已经快要喜欢上蕾姬了。这可不行啊，银焰伤脑筋了，刚信誓旦旦说过自己不会动心，转眼就成了笑话。,她可能不动心么？回到宿舍洗澡的时候银焰险些就没控制住。银焰给了自己太阳穴一拳，好在控制住了力道，没有当场昏死在浴缸里。蕾姬把她拖出来甩到床上，银焰颓废地打了个滚，但是有些困难，因为胸压的。,“你累了。”
“我累了。”,蕾姬也累，不过蕾姬这人明显比银焰强。她主动握住银焰的小腿，帮银焰按摩。银焰被捏得龇牙咧嘴的，又疼又酸，爽也是真的爽。,“动作快点，等会换我给你按……欸，别，别，我没让你按脚底板啊！”,银焰不安分地扭动着四肢，蕾姬又加大力气，在银焰脚心狠狠掐了一下。银焰顿时就不挣扎了，蕾姬也放慢动作，后来握着银焰两只小巧玲珑的足弓，彻底走了神。,关于银焰的身体，银焰自己最得意的，就是全身上下没有难看的地方。虽然称不上世界第一漂亮，但只要让蕾姬生不起恶感，就已经成功了一半。银焰长得够白，身体也素净，比早年在该长的地方多长了一些肉，其他部位还是瘦。,蕾姬改成用双手托住，细细观察了起来。她的脚踝最细，足背倒并非弱不禁风。血管被很好地掩藏在薄薄的皮肤下面，色泽如梨花，略带桃晕。光线有些暗，但自己的心上人仍然似玉一样莹白无暇。蕾姬有些移不开视线了。,蕾姬用手指逐一抚过银焰纤长而又错落有致、弧度如扇的脚趾，第二颗脚趾比其余四趾长些，蕾姬的手先升起又落下，最后在银焰的小脚趾甲上摸了摸。银焰一点反抗都没有，她动不了。,“别摸脚趾啊，你还想舔是怎么着。”,银焰的声音虚弱不堪，听不出究竟是在笑，还是被折腾狠了想哭。有哭腔不代表真正难受，可能是另外一层含义。,“你有跰趾。”蕾姬说。“走路会不会磨？”,“还好，选对鞋子就行……毕竟又不止我一个人有……”
“我没有。”,事实是，北方大部分汉人的小脚趾甲都分瓣。有人以此为纯血标志，但别管是现代基因学研究，还是纯粹用脑子细想，结论都是，这个性状恐怕有可能源自突厥人，匈奴人，犬戎人，甚至是某个连名字都没有，早早就融合进了汉族血统里的少民……反正跟纯血扯不上什么关系，汉族本来也不是靠血统抱团的。,“你是巧合。”
银焰哼哼几声，如奋起的猎豹一样将蕾姬压倒在床上。蕾姬不作任何反抗，虽然银焰觉得让她稍微用点力更有意思，但她肯定不从，银焰又能怎么办呢。,银焰跪在她身上，低头俯视着她。银焰离她很近，刚好银焰的长发落了下来，垂在两人脑袋旁边。银焰用胳膊支撑住自己，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小声说：
“张大嘴巴，张大，啊，再大，好了别动。”,让一位淑女张大嘴巴，银焰真是够没有情趣的。蕾姬眨了眨眼，她倒要看看银焰要做什么。,银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晃得蕾姬闭了一下眼。银焰很快关上，自信满满地断言：,“你有畸形中央尖啊，蕾姬。果真是蒙古人。”,“……”,蕾姬还张着嘴。银焰将食指伸进她嘴里，在下颌前磨牙的表面，摸到一个圆锥样的小尖。日久天长，已经被磨得低平，且不再锐利，很安全。银焰放心地结束探查，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蕾姬的碎发。,“乖。”,蕾姬一句话都不说。银焰很快失去支撑，压在她身上，恢复了原先什么也不想干的状态。,“你饿吗？”
“饿。”,“唉……我哪也不想去了，电话订餐吧。”,选店家和菜单又花了不少时间，银焰将手机一合，塞进自己胸口，冰凉冰凉的，很久也暖不热。蕾姬拍了她脑袋一巴掌，因为待会来电话的时候手机在震动。,银焰抱着脑袋，自觉地过去开门。见到来人之后银焰一挑眉，熟人。,“……您好，您点的【正宗兰州牛肉面】两人份，请慢用。”,送外卖的小姑娘声音都低了。因为在校内所以她戴了胸牌，东京武侦高附属中学三年级，风魔阳菜。银焰想知道她究竟打了几份工，又不好意思问。看样子她比自己还穷，就放过她吧。,“多谢……喂你先站住！”,风魔阳菜当时一激灵顿住了脚，回头银焰发现她害怕得快哭了。当然，任谁头顶一枚阔剑都安心不下来。,“你别怕，红外感应器关着呢……我就是想问，早餐食材管不管配送？”,风魔小心翼翼地反问她：
“您知道有种东西叫冰箱吗？”,两个最不会聊天的家伙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银焰主动关上了门。,蕾姬洗干净手，掰开了两双一次性筷子。她们同时开动，蕾姬吃着吃着，说：
“这个牛肉面是日本味道，不是兰州味道。”
“反正我尝不出来，我又没回过西北祖籍。”
银焰耸耸肩。说到底她不算中国人，哈萨克人都不算，按照生活的时间来看她最多算拉美裔。,蕾姬的眼睛黯淡了些。银焰给她夹了几片牛肉，蕾姬小口小口咬了下去，看着不像心里有事，一切如常。,对不起。银焰在心里说。,世人都说时间是最好的一剂良药，但银焰从来都不相信。对她而言只有睡觉才能让自己恢复，所以她早早就爬上了床。蕾姬虽然还不困，也上床搂着她，只是睁着眼。,银焰窝在她怀抱里，在某个时间点，没有任何征兆地出声问：
“你担心我跟理子发生什么，对吗？”,“你想听哪种回答？”
蕾姬居然也学精明了，暂时避其锋芒。,“实话。”
“有一些担心，并不过度。”,“不可能的，我对任何人都不会产生爱情，我是性冷淡，你又不是不知道。”,银焰翻身坐在蕾姬腰上。蕾姬将耳机摘下来放在一旁，注视着自己身上的她。黑暗里银焰的微笑比月光还要纯粹。蕾姬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星，被皎洁的月光盖住，是那么微弱。,“你也不用提防我被任何人抢走。很久以前我就发过誓了，我只属于你一人，只要我的记忆还存在一天，我的全身心就会忠诚于你，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如果你不高兴，你可以把我锁起来。”
“我不会有任何怨言。”,“还不够……”蕾姬面不改色，也可能是夜色太昏暗，银焰并没有看清楚。,“你要我怎样才足够？”,“不是说你。”蕾姬双手握着她的腰肢。“不要多想。”,银焰俯卧在她身上安静地睡着了。后半夜两人就上下颠倒过来，因为银焰比她沉些，而且蕾姬趴在上面更合适，看身材就知道，银焰想要这待遇都没有呢。,银焰又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面蕾姬似乎吻了她，银焰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但是不应该啊，蕾姬想亲她应该直接亲上来才对，哪需要偷偷摸摸的。银焰还没跟蕾姬接吻过呢，她很好奇蕾姬的唇是什么味道，如果可能，她还想尝尝那几颗可爱的虎牙，灵巧的舌和亮晶晶的津液，间接接吻已经满足不了她……,银焰不明白，人都是会变的。银焰自己不曾有所改变，她仍拘泥于过往，被沉重的枷锁拖着迈不开步。蕾姬已经快要丢下她了，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她不确定蕾姬会不会等她，但时间会证明一切。她所需要做的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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