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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Vary Night(命运幻变夜) #12,幕间3 九霄惊魂,2

[db:作者] 2025-07-21 01:29 p站小说 8490 ℃

薇琪妮•辛克莱尔的正式修行开始于一年多前。,她的抚养者、领路人和守护神,拉瑟•埃尔古顿从日本归来,并带回了一名和蔼的年轻人,二人开始教导她学习魔术。,她自己也知道,是魔术杀死了她的双亲,并夺走了她哥哥自己下地行走的能力,但同时,解铃还须系铃人。尽管爷爷的治愈魔术不论多少年都没有起效,可她相信,若是自己能学习魔术,总有一天会找到治好那个男孩的办法的。,而且,她也必须这么相信……,怀着这种执着,少女在教授开始后立即扑进了她一直有所了解但过去从来都被“禁止入内”的领域,半年的时间里,埃尔古顿和间桐雁夜不光教她魔术,同时也训练她学会使用和时代接轨的武器装备和战斗技术。,“有很多像你爷爷这把年纪的老古董拒绝承认我们已经落后于时代……结果那些被我们瞧不起的家伙现在都追赶上来了。薇儿,你必须学会使用和应对只属于这个时代的事物——有时候,它们能以极低的代价完成一个魔术师费尽力气才能做到的事。”,女孩两者兼修,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就像她过去学习如何像个专业的护士那样照顾她那残废的兄长。一开始,老人告诉她她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防御,而非进攻,但仅仅半年过去,也许是女孩的进步速度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又或是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要在适当的时机转变方针……总之,老人所教授的内容开始由保守转向激进。,在她能面不改色地在魔术工房里给动物剥皮放血之后,埃尔古顿就带她出去打猎,让她亲手杀死或捕获那些会跑会跳甚至会哭的生灵。等她以惊人的速度学会熟练地追踪猎物并用猎枪一击毙命,埃尔古顿开始命令她使用更原始残忍的手段,比如带倒钩的弓箭、扎满尖刺的陷坑,让猎物在痛苦和呻吟中死去。,她眼中的神采和脸上的笑容,就是在一次次对猎手和猎物两者的漫长折磨下逐渐消失的。第一次一枪命中鹿心时会大声喊出来的喝彩,后来也再没被听见了。,但就算如此,女孩也一次没有拒绝过爷爷的要求,一次也没有松懈过自己的训练。死在她瞄准镜或刀下的每一头动物都未能求得她的仁慈——只要埃尔古顿要求这个女孩用尽可能痛苦的方式杀死它们,她就会面无表情地把它们性命的指针往回拨拉。延长它们的苦难。,魔术师是冷酷的生物……埃尔古顿这样教过她。对实验材料的同情除了浪费时间和增添风险外毫无价值。,女孩接受了他的观点,甚至在内心中很大程度地认同着他,只是她在某一天来临之前从没想过,魔术界的活体实验材料,并不局限于“低智能的动物”。,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是在一般人已经睡觉,而且薇琪妮确实已经上床了的时间——一天未归不知去了何处的埃尔古顿,拖着一个脏兮兮的麻袋回来了。,还穿着睡衣的薇琪妮看着埃尔古顿把袋子拖入了客厅里。老人用刀割开袋子,从里面拖出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被捆着手脚,蒙着黑头套,嘴里咕咕哝哝的。,等住在阁楼上的雁夜戴着一个滑稽的睡帽下来,他和薇琪妮一样茫然地看着埃尔古顿把那个男人扶正,摆正跪姿按在地上,然后问这人是谁?这是要做什么?,埃尔古顿告诉他俩,这个男人是个越狱的罪犯,身上背着五条人命的血债,但由于法律的缺陷和社会的懦弱,他仅仅被判了无期徒刑。,现在他越狱了,而且在埃尔古顿走夜路回家的时候试图抢劫他。埃尔古顿知道他是谁,甚至旁听过他入狱前的那场审判。老人表示这个男人是不可原谅的,但也不值得再丢回监狱里去浪费纳税人的粮食。,随后,埃尔古顿把一把本地警察常用的左轮手枪塞到了薇琪妮手里,叫她执行正义。,“喂,这有点过分了吧?!”,雁夜尖锐地叫了起来,但埃尔古顿冷冷地告诉他,薇琪妮并不是最近半年才开始握枪——她曾经就在零基础的时候握过同样型号的左轮手枪,还一口气放倒了好几个男人。,雁夜还没听说过那事儿,而在他低头去看薇琪妮握枪的双手时,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孩的手没有一丝的颤抖。发抖的只有她的声音而已。,“您说的都是真的么,爷爷……?”,似乎,她关心的只有埃尔古顿做出的说明的真假。因为在哪怕她看来,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表情都像是在说“我根本没有越狱!我是被这人从监狱里绑出来的!”,然而埃尔古顿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干孙女的问题,也没有对雁夜警戒的眼神起反应。他从腰后取出另一把左轮手枪,把子弹全部退出来,又在相当于弹仓6号位的地方重新塞进一颗,然后把这把手枪塞进了男人的手里。,这个男人的双手绑在一起,无法拨弄弹仓,只能靠扣扳机4次来让弹仓里唯一的那颗子弹转动到待发射位置中去,当然一开始他根本没想要去扣扳机,而是用告饶和哀求的眼神望着埃尔古顿以及他现在的两个没有血缘的家人。,埃尔古顿无视了那个眼神,一手和男人一起握着这把左轮手枪,一手把枪管抓着顶在自己的左胸上。他转头告诉薇琪妮,她必须在这个罪犯开枪之前杀死他,不然她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爷爷了。,“这简直是疯了……!”,雁夜想冲上去阻止这场闹剧,但埃尔古顿大声警告他不要干扰自己,不然就要把他逐出家门。等雁夜再次望向薇琪妮那边时,他有些惊恐地发现她握着枪的手依然没有颤抖。,“爷爷,等等,”当然女孩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恐惧的色彩,“你为什么要这样……?”,“没有时间可等!”埃尔古顿不由分说地强调着,“假设有一天我提醒过你的灾祸降临到这个家里,敌人不会给你说出‘等等’和‘为什么’的时间。你必须立即行动!就像今晚这样!”,然后埃尔古顿低头看着在这间屋子里最为混乱的那个男人,用严厉到可怕的声音告诉他:“先生,你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的,除非你向我开枪,并想办法杀死那边的两个人。就算那个孩子不开枪打你,最终我也会杀死你的,而且那个过程会很漫长,我向你保证~~~”,“唔唔……!”,男人在胶带下面尖叫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但埃尔古顿冷酷无情地继续把左轮枪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并大声对薇塔妮说:“他就要扣扳机了!从第一下到第四下最多只有两秒的时间!要是你容他扣了第五下,我就会被杀死!你的爷爷就要死了!”,然而当埃尔古顿回望向薇琪妮那边时,却发现女孩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爷爷……”她的声音依然在颤抖,“放开他,把他嘴上的胶带……撕开。”,“薇儿……?”,“把他嘴上的胶带撕开,”薇琪妮往前走了一步,枪口瞄准的依然是埃尔古顿而不是那个“罪犯”,“我要亲自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薇——?!”,雁夜感觉自己似乎正处于一场荒诞的噩梦中,而这一年多来他确实经常做着自己在虫海里竭尽全力却也无法带一个女孩游到岸边的噩梦。,年轻人抬起手用力地掐自己的脸,想弄清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而就在此时,趁着遭到自己干孙女“背叛”的老人愣神之际,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以狰狞的面目替换之前那张可怜兮兮的衰脸,猛挣开埃尔古顿的手,把枪口转而对准了自己正面的薇琪妮——,“咔!”,“薇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埃尔古顿想要猛扑过去压下那个男人的手臂,雁夜也如梦初醒地打算健步拦在少女的跟前,但在两个男人行动之前,在那个被埃尔古顿拖进屋里的罪犯只扣了一下扳机的同一刻,薇琪妮原本瞄准自己养父的左轮手枪闪电般地朝右边转了过去——,“呯!呯!呯!”,破坏力不佳的小威力子弹若是击中正确的部位也能造成致命的杀伤,何况薇琪妮就跟对面的男人一样扣第一下扳机之后没打算停下来——她先朝着对方的面门射了一枪,正中眉心,接着和左轮手枪的后坐力对抗,压低枪口,又击中了他的左胸,然后进一步压低枪口发射的第三颗子弹又撕裂了男人的腹部。,“唔……!”,大脑、心脏和肝脏同时被破坏的无期刑犯就这样变成了无害的将死之人。在他以跪姿朝后倒去的时候,埃尔古顿和雁夜只是愣愣地看着,直到另一边的女孩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并像是刚从悬崖绝壁爬上来一样激烈地深呼吸着。,雁夜在一旁呆站着,视线在这女孩和那具尸体之间来回游移。埃尔古顿则先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甩了甩头,蹲下来检查那个男人并收走掉在一边地板上的武器,在确定这家伙已经完全丧命之后,一言不发地走向了薇琪妮。,“永远,”他按住左轮手枪的击锤,从薇琪妮手中抽走了它,“永远不要把枪对准自己人——!”,听到这话,女孩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似地,啜泣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爷爷!……”,她跪在地上,夺眶而出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我只是不想冤枉好人……我只是不想杀错人……我不想杀错人……!”,数年前她不是这样……埃尔古顿没有亲眼目睹,但他相信着,在他失去亲生女儿的那一天,这个女孩的眼泪只为她而流,为自己而流,而不是那几个恐怖分子。,薇琪妮眼看着他们杀死碧赛雷特•埃尔古顿,还像跳舞的秃鹫一样在她的尸体上噼里啪啦地补枪,而且他们在确认她死了之后,还曾满心欢喜地露出笑容……,所以她捡起她义姐的枪,夺走了那些男人的性命——不管别人怎么看,事后怎么调查,在她的眼里,那些年轻的满腔热血的男人是罪证确凿。她杀他们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只是,直到现在埃尔古顿才意识到这点。也就是说,他以前可能一直想错了。,不,不只是以前,现在也是。,他刚刚以为她在为夺走一条生命而哭,但仔细想想,其实她是害怕自己受到他的责骂——毕竟她刚刚用枪对准过他,对准过她的恩人、养父、最最亲爱的爷爷……,也许在潜意识里,或者说根本就是计划好的——她认为只有这样,故意留出破绽,才能让那个男人原形毕露,确认他到底是个无辜的过路人,还是已经习惯了杀戮的罪犯。,如果是后者,她便不会为其哀悼。她不会为那种人流一滴眼泪。,想通了这点之后,埃尔古顿发出了一声叹息。,“爷爷……?”,“回去睡觉。”他如同只是撞见孩子打碎了一个饭碗一般轻描淡写地说着,“这里我来清理。明天我们开始学人体解剖。”,课程得一步步来,但有时候必须在考试中加入一点“惊喜”——这是埃尔古顿过去在战场上学到的经验。,只是他现在看着扶着还在抽泣的女孩上楼的雁夜,以及客厅里那具正用鲜血染红地板的尸体,开始怀疑,自己……不,应该说这个女孩,是否已经走得太远了……,——————,“孩子们都睡了么?”,坐在露天走廊边上静静眺望着月影的切嗣,对从身后接近的两个女人问道。,“嗯,”回答的是他的“妻子”,“都睡了,但不保证十几分钟后伊莉雅会不会偷偷爬起来玩她的游戏机。我等会儿要再过去看看。”,“呵,真是的,伊莉雅这孩子,”切嗣苦笑着,“玩心还是这么大呢,都担心起她的未来了……”,“同感。”金发女人坐到切嗣的左边,“你对孩子的教育似乎太过放任了,切嗣。”,“哦?是么?……”,切嗣耸了耸肩,无光泽的视线继续盯着夜空说——,“……Lancer,那么你打算怎么教育孩子呢?”,“……”,夏日庭院中宁静的气息被这句问题蒙上了一层冷意——“养育孩子”对于亡国之君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来说本应是禁忌的话题才对。,然而,就算明知这话可以看作是某种冒犯,这个和切嗣假结为夫妻的女人也没有对男人投出任何怒意,反而是叹息了一声说:“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算有的话,也是失败的。”,她已经跟他说明过,莫德雷德和她一样,并非传说中的“王子”,而是一个少女。这对“父子”的命运在性别方面有极为讽刺的重合点,所受的教育也同样——她们的容貌本来应与刀剑无缘,然而两人从小开始都被训练能很自然而然地去身着礼服或披挂铠甲。就算在莫德雷德向阿尔托莉雅坦露了身份之后,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多在这方面费神。,既然不打算认其为子,更没有传位给她的计划,在这方面多思考一秒钟都是浪费……既然她事后也没怎么样,甚至没把这事儿说出去,那就只要继续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部下看待就好了。,然而,在圣杯的内侧转了一圈的阿尔托莉雅已经意识到,这恐怕就是自己犯下的一个大错。,莫德雷德恨她的原因……虽然还不能断定,但可能性至少已经能推测到了……阿尔托莉雅没有再跟圣杯许愿来纠正错误的打算,但是她至少认为自己应该在现世避免重蹈覆辙。,不过,就算有这种意愿,这个女人对具体的做法也一知半解。她想从切嗣的行为中吸收经验,而且她也必须这么做,因为两人对切嗣即将面临的命运都心知肚明。问题在于,她依然感觉自己在这方面毫无天赋,学习起来甚至可能南辕北辙。,然而切嗣对此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但,过去一年里你做的很好,Lancer。”,“是么?”,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怀疑。,舞弥只是在一旁听着——她因为人不在场而无法像切嗣这样做出果断的评判,但她至少能从目前那两个孩子的精神状态看出来,他俩都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相当满意。,至少,他们的童年一定比舞弥自己的要好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所做事情的意义……”,阿尔托莉雅回想着过去一年里自己的日常生活——,“……我只是按御主你的要求,每天按部就班地洗衣服,打扫房间……”,她说的话并无夸张。过去一年里,不管是只有士郎在家里还是后来伊莉雅也搬入之后,她便操持着家里的大小家务。与其说她像个母亲,倒不如说她变成了货真价实的佣人(Servant)。她不再挥舞刀枪,而是拿起了扫帚和灰掸。阿尔托莉雅把这看作是某种修行,就像士郎把烹饪看作是修行一样,但也仅此而已了。,“我在过去学的是用剑砍翻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不是清理十多条走廊的灰尘。”阿尔托莉雅望着自己已经许久不再把握武器的手说着,“我交涉的对象是来自自己或敌对领地的王公贵族,不是只有个体门面的小商贩或者教授平民家庭儿童的老师……”,在阿尔托莉雅停下来的时候,舞弥谨慎地问道:“这些对你来说太困难了么,Lancer?”,她是在用委婉的方式询问这算不算得上是抱怨。对于舞弥来说,她从来不觉得洗衣服和打扫卫生有什么难的。身为军人,而且是雇佣兵性质的战士,虽说经常要忍耐各种恶劣的战场环境,但维持自己生存空间的卫生和齐整也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是必须做的事情。,只是,考虑到阿尔托莉雅生前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而不仅仅是个士兵,那她会对日常家务感到厌烦也是不是不能理解。,不过,面对舞弥的疑问,阿尔托莉雅摇头,接着说:“不,单单是做家务的话,对我来说并不十分困难,虽说一开始我确实不太习惯……我其实只是在疑惑这到底有什么意义?”,“意义?”,“我要照顾好士郎和伊莉雅,可这一年来我感觉我在这方面没有突破……不论做多少事,我都体会不到他们的喜怒哀乐,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也就无法在大多数时候做出正确的应对……”,“Lancer,”切嗣打断她,“所以,你是把养孩子当初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是么?”,“不是么?”阿尔托莉雅侧过脸来,“御主你……我们讨论过这件事很多次,不是么?”,“哼哼,”切嗣苦笑,“如果你把这件事当成上司交给下级的任务的话,你可能永远无法完成它。”,“……”,见阿尔托莉雅未能理解地皱起眉头,切嗣继续说:“虽然……这确实是我希望你做的事情,但我不希望你把这当成和打仗或者谈判一样的任务。”,“……”,阿尔托莉雅的视线在切嗣依旧浅笑着的脸上停留着,仿佛想要从中挖掘出他有讽刺或者自嘲的意味,但就和过去的一年里一样——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十分真诚的。,尽管刚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十分让人啼笑皆非,可当初阿尔托莉雅身在德国时,就曾经透过窗子亲眼目睹过切嗣和伊莉雅在城堡庭院里的亲子互动。那是在她的时代也司空见惯的,可以说是从太古时代就几乎没有改变的亲情体现,但她自己从来没有体验的实感。,切嗣有。他在伊莉雅面前所表现出的是他一直主动压抑着的那面。阿尔托莉雅已经理解到这点,可她不明白切嗣是怎么做到的。,“你给了他们你所能给的一切。”阿尔托莉雅回忆着切嗣对士郎还有伊莉雅永远绽开的笑颜,“我生前也给了那个孩子我所能给她的一切——职位、荣誉、足以安身立命的领地,我甚至在最后把自己的王国托付给她暂管……我唯一没有给她的就是我和她之间的名份……但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她看上去也默认了,也接受了,但结果还是……”,切嗣淡淡地说:“我想,你没有给她的,恐怕恰恰就是她最想要的。”,“是么?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只要我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行了?只有一个口头上的名份那么简单?”,阿尔托莉雅难以置信——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她曾经也想过先用假惺惺的安抚,仅仅在两人之间承认自己和那位不洁之子的关系,就这么糊弄过去,但这样要是能成功也未免太过儿戏了,而且还落人口实。更何况,过去她同样并不懂得也来不及学怎么和自己的亲生孩子相处,言不由衷的后续动作很容易露出破绽。,退一万步,倘若一句无关现实利益的口头承认,就能平复那个孩子情绪,进而避免一个王国的毁灭……这就好像是在说自己数十载的磨砺和努力都像是个超级残酷的笑话——难道她要相信一个国家和万千人的命运都是被这样一个在几秒内作出的判断所注定的么?,“我说不上来,”切嗣摇头,“我没有亲历你的那个时代,Lancer……但是,你也看到了,大部分孩童的愿望……他们想要的东西没有配制炸弹的化学式那么复杂,也没有弹道计算的抛物线那么曲折……他们,本质上是很单纯的。”,“单纯……”,阿尔托莉雅回忆着那张常常和自己一样冷冷淡淡的面孔,结合她蛰伏到后来突然背叛自己的举动,只觉得她至少在伪装方面相当老成,而且还是个实干派的阴谋家。,“我不觉得她单纯。”阿尔托莉雅否定了切嗣的想法,“她的所作所为证明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可她跟你坦白了不是么?”切嗣笑了,“她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像个发现了蚂蚁洞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去找你了……你觉得这个举动和后来的她比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呢?”,“这……”,阿尔托莉雅无言,低下头思量了好久,姣好的手指在膝盖上绞在一起说:“所以顺应孩子们的要求,给他们想要的一切,就能维持良好的关系,做合格的父母了……是么?”,切嗣笑而不答,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Lancer?”,“我……我不知道。”骑士王相当踌躇地扭着肩膀,摇着头,“但我觉得这种方略有着严重的缺陷,就像是对部下或臣民的要求不问是非地全部满足那样……真的不会造成不好的后果么?”,“会的哟。”切嗣说,“孩子们的有些要求也是不能随便答应的,有些则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答应。”,“具体是哪些呢?”,切嗣看着阿尔托莉雅一脸认真地望向自己,一副想要拿个记事本把所有内容都记下来的样子,不禁嗤笑了出来。,她恐怕是直觉地感到“不能答应的要求”要比“能答应的要求”少很多吧,所以想简单粗暴地用排除法整理出一个方略……可身为人父的切嗣知道,这不可能管用。,“听着,Lancer,”切嗣依然在笑,但笑容中没有喜悦的神色,“我没办法把所有该做和不该做的事项都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把它们全部整理出来并编成一个小册子。而且就算我现在能,在我注定要面对的日子到来之后,我也帮不了你了……我的时间停止了,但你还有孩子们的时间还在继续。人随着成长是会变化的,需要和不需要的东西也一样会变……我现在教给你的东西以后也不一定有用。”,“这……”,面对这样的回答,阿尔托莉雅的双眼中罕见地闪过了一丝绝望。切嗣见过类似的情景——在她被要求进厨房做菜的时候。,切嗣知道自己交给了她一个艰难的任务,一个她于情于理都没有自信能完成好的任务。如果是无关人士,指导到这种程度已是仁至义尽,但切嗣不是无关的人——他还爱着自己的孩子们,内心有时也会随着身体的病痛而变得心急如焚,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希望把自己的大脑里储备的一切都送给她,帮助她理解,帮助她领悟……,想到这里,切嗣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点子。,“Lancer,你一直过得很紧张吧?”,“呃,还好……”,这是谎言。阿尔托莉雅自从住进这个家里,虽然表面上平平淡淡,可内心一直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事情搞坏自己和孩子们之间的关系,或者因为无法顺利融入现代人的生活而露出破绽,给这个家带来麻烦。,“暑假就快要到了,”切嗣抬起头,再度望向天空中的明月,“士郎和伊莉雅都会回家呆着……这样正好,不如我们出去旅行吧?”,“旅行?”,“嗯,旅行,去欧洲……就去英国怎么样?虽说肯定都物是人非了,但那里好歹也是Lancer你的故乡啊。”,“嗯……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为什么?”,“为了放松~~~同时也是帮助你体会这个时代,以及给我创造机会理解你。”,“理解我……?”,阿尔托莉雅不明白切嗣在说什么。男人接着解释了他的想法。,从爱因兹贝伦处得到寄宿用的人造人身躯之后,阿尔托莉雅用来维持存在的魔耗降低到了只要不进行激烈战斗就很难缺乏魔力的程度,这让阿尔托莉雅可以减少她的进食量和睡眠时间……吃饭且不论,至少就睡觉来说,就算是从者也会面临“起床时反应慢半拍”的困难,为了提防圣堂教会等潜在敌对势力的威胁,阿尔托莉雅异于常人的早睡早起程度是有帮助的。,可是切嗣打算让阿尔托莉雅从现在开始,改掉她这种警卫兵式的生活作息。他计划每天和她同时入眠,同时醒来,试着通过梦境进入到她所经历的过去,同时也是为她创造机会,看看她在睡眠时能不能进入到自己的记忆里,设身处地地理解如何自然地为人父母。,“从现在开始稍微,逐渐地放松下来吧,Lancer……”,切嗣再度朝她露出宽心的笑脸——,“……学着和正常人一样作息,然后等暑假,我们带上孩子,坐船去英国旅行~~~”,舞弥小声嘟哝道:“你们这是真的想度蜜月么?”,“呃……!”,阿尔托莉雅的眉毛挑了一下,越过切嗣的肩膀像看一个谎报军情却歪打正着的部下一样看着面无表情的舞弥,切嗣则在愣了一秒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刺耳的声音一直不停,直到舞弥提醒已经夜深了,不要吵醒孩子。,“哈哈……抱歉……哈哈哈……抱歉……好了好了,我们也该睡下了。Lancer,就从今晚开始吧……”,“知道了,”阿尔托莉雅起身,“我去洗澡。”,“舞弥,你第二个怎么样?”,“没问题。”,在阿尔托莉雅转身返回主屋去浴室过了接近一分钟,舞弥确信她不会突然返身回来之后,低声跟切嗣提出了一个问题:“她还没有发现么?”,“嗯?”男人很疑惑地望了过来,“发现什么?”,舞弥这下都无法确定切嗣是真的怠惰下去了还是在装傻,但不论如何她必须得到一个答案:“有关阿瓦隆的事,她还没发现么?”,“……”,这个问题让切嗣脸上稚气的笑容立即消失了。,并非圣杯投影下来的亚瑟王货真价实的宝具,具有治愈任何伤痛阻挡死亡效果的“远离尘世的理想乡”/阿瓦隆,当初是作为圣遗物召唤出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媒介。,然而她却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切嗣为了尽可能运用阿瓦隆的效果而从一开始就让爱丽丝菲尔把它隐藏了起来。阿尔托莉雅受召唤而来,能通过魔力的连接感应到御主的位置,却无法获知自己被召唤下来的手段。至今为止,她都以为切嗣召唤自己的靠的是两人之间的相性,而且这一年多来对彼此增进的了解也强化了这个错误的观点。,一开始阿瓦隆在爱丽丝菲尔体内帮助维持她的形态,然后转给了舞弥作为遭遇突袭时的保命道具,接着被切嗣埋入自己的身体确保他活过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决战阶段……最后,切嗣为了拯救一个在大火中奄奄一息的少年,让阿瓦隆与其同在。,从那以后,这部原本属于亚瑟王的剑鞘就再也没有变过位置,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一直守护着那个少年。,而剑鞘的原主人阿尔托莉雅对此一无所知。这不是舞弥预想中的事。,“为什么?切嗣?”,“嗯,”男人苦笑,“我骗了她,我知道……但是……”,他说不下去,或者说,不想说下去。切嗣像是小孩子在闹着别扭一般,低下了头并撇过了脸不去看舞弥,而舞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你害怕对她开口。”,舞弥冷淡地说出了切嗣自己不愿说出的话,引起了他的哽咽。,这个男人过去一直夺走着他人的性命,甚至抛弃自己本应守护的东西,但他其实非常害怕失去。,既然害怕失去,那不如一开始就没有拥有。,同意爱丽丝菲尔担当诱饵是这样,威胁要摧毁所有人偶包括伊莉雅也是这样……,但是现在他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除非大限临头,他不想再失去什么了。,和阿尔托莉雅结为夫妻只是包含在隐居计划里的权宜之计,但两人之间在圣杯战争时培养出的情谊是真诚的。切嗣知道自己和她从个人的性格到经历过的命运都十分相似,从心底里,他已经把她看作是自己的家人。她也完全信任他,甚至在某些方面依赖他。,这种情况下,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至始至终都在一件相当关键的事上欺瞒着她,切嗣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的事。,他的两个孩子会不会卷到这种纠纷里头成为牺牲品呢?切嗣无法断定。说到底,他和阿尔托莉雅依旧是把内心的秘密藏得太深的人。两个人都不敢轻易打开“潘多拉的盒子”——自从上一个“盒子”把冬木的一角化作火海之后。,“难道说,”舞弥的语气里掺入了担忧,“你打算把这个秘密一直带到坟墓里去么,切嗣?”,“嗯。”,他默认了,同时也没否定自己最终的去处就是坟墓。,“也许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不太合适,”舞弥顿了一下,“切嗣,你为什么不用阿瓦隆延缓圣杯的诅咒呢?”,那个剑鞘保护了切嗣在足以把人烤成碳的大火里中漫步,怀着渺茫的希望搜索生还者。在完成了拯救士郎的任务之后,阿瓦隆便可以从那孩子体内取出来放回切嗣身上了——就算不把它还给阿尔托莉雅,放在士郎这样健健康康的孩子身上也是浪费。,作为一个不愿和孩子分离的父亲,他应该用剑鞘延续自己的寿命,亲自来照顾他们才对。,“我不能那样做……”,切嗣全身发抖地说——,“……我看得见……我还看得见……那些大火里的人……他们死去时定格在脸上的表情……或者在我手里化成灰的样子……我不能……我不能活得比他们更久……”,在他的眼眶由于对罪孽的忏悔渗出泪水之前,舞弥松开了他的手:“我知道了。”,切嗣呜咽着,但身体的颤抖停止了:“谢谢……”,这是他对自己施加的惩罚,正如他不愿和舞弥长期住在一起那样。他对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死去的人所欠下的债,肯定永远都无法还清,但他可以用剩下的生命表明自己的态度,无愧于自己最初的梦想。,他会直面自己的死亡。,他不会拒绝圣杯的诅咒。,如果那种东西真有自己的意识,并期待能观赏人类死期将至之时所表现出的各种丑态的话,卫宫切嗣毫无疑问是会让它大失所望的无聊存在。,所以,就让“远离尘世的理想乡”停留在士郎的体内吧。切嗣就像想要忘掉它,忘掉自己过去所犯下的一切错误和虚无的梦想一般,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不可避免的日子。,不过,他无法做到完全遗忘——他身边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做过的事,以及他想要去做的事。,等和帮助自己清洗身体的舞弥告别,由她去别栋的客房就寝,切嗣返回了自己在主屋的房间。,虽说形式上已经是夫妻,而且在这个家里同住一间房,可两人并不睡在一起。,阿尔托莉雅就寝的位置是一张西洋式的大床,同时这也是孩子们以为的两个大人睡觉的地方,可实际上,切嗣每晚都是以日式的方式,一个人睡在榻榻米上的。,既然没有夫妻之实,两人没有必要睡在一起,而且无法灵体化的阿尔托莉雅以往睡得晚起得早,也不想打扰到切嗣,所以从一开始两人就是这样分配房间的床位的。,可从今晚开始,习惯就有所改变了。,为了瞒过孩子们,每天切嗣入睡前,都是由阿尔托莉雅把他要用的寝具从柜子里拿出来铺到地上,等早上他醒来再收回去。不过今晚,出乎切嗣意料的是,洗完澡后便一直在卧室里等他回来同时就寝的阿尔托莉雅,铺好切嗣要用的“地铺”,却没有躺在床上或者坐在床边,而是穿了一身她在去年庙会上穿过的浴衣,以日式的正坐姿态,跪在榻榻米旁。,“Lancer?”,若是普通人来看,刚洗过澡,浑身散发出淡淡微香的阿尔托莉雅身着浴衣的姿态,巧妙地结合了她西洋式的美丽长相和东方式的典雅装扮,端庄又性感,,现在的她看上去,就像是准备伺候丈夫与其同寝的贤惠妻子——这个姿态恐怕本来就是她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吧?而且对一般人来说,这个女人浴衣包裹下显出明显曲线的宽阔臀胯和高耸胸脯,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让足以让大部分新婚的男人忍不住想要搂抱她,在她的身上寻求欢愉。,但切嗣只是单纯觉得这景象有点奇异,所以愣在了门口。屋内的阿尔托莉雅则抬着脸直视对方说:“御主,恕我独断,不过我觉得,既然要开始正常人的作息,加深彼此的羁绊,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从现在开始就和你睡在一起好了,这样想要潜入彼此的梦境的几率恐怕也更大吧。”,“……”,切嗣没立即回话,而是继续摆着那副茫然的表情俯视着屋内的阿尔托莉雅,但过了几秒,他像是听见有人讲了一个拿手的笑话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御……御主?……”,这反应让阿尔托莉雅混乱起来——,“……这……这有什么好笑的么?”,她红着脸,低下头,局促不安地抬起胳膊审视着自己的打扮,想要找出和书上以及电视剧里不一样的地方,弄清楚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以至于让切嗣这个日本人感到滑稽。,但切嗣并没有笑多久。男人在女人慌慌张张调整衣服肩膀角度的时候迈步进屋,关上了门,走到她面前和她一起跪下来,微笑着说:“没什么,Lancer……”,说着,他抬起右手,放到了女人的左肩上——,“……谢谢你为我们想这么多,我同意了。从现在开始,就按你说的办吧。”,“御主……”,“别这么见外,”切嗣摇头,“既然你有那么说,那么不如我们私下里也像在别人面前,用名字互相互相称呼吧,怎么样?吾妻阿德丽娅?”,“嗯……好的,御……呃不……”,阿尔托莉雅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笑容说——,“……切嗣。”,“那么,晚安。”,说罢,切嗣很快地揭开被子钻了进去,平躺着闭上了眼睛。等阿尔托莉雅也钻进被子打算道一声“晚安”时,却发现切嗣的呼吸突然间就变得相当平稳了。,他睡着了——似乎是后脑勺刚一触到枕头,就像个被按掉了开关的电器一样,立即睡着了。,“……”,这下阿尔托莉雅也不好再说什么。金发女人保持着刚进被窝时的侧卧姿势,凝视着“丈夫”的面孔。,<卫宫……切嗣……>,他和自己有很多不同点,但在深达灵魂的地方却存在着惊人的相似。阿尔托莉雅在注视着切嗣享受如同婴儿般安稳的自然睡眠时,发觉自己对这个不幸男人的同情,似乎也是反过来对自身的同情。,两人都是为了某个明确的目标诞生或维持自己生存,沿着早已铺设好的轨道前进的人,但两人都在这条轨道的尽头看到了不可踏入的深渊,从而止步。,同时,为了阻止更多人掉进去,男女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摧毁了这条轨道……尽管来不及停下的脱轨列车造成了意料之外的巨大伤亡,可用客观的理性去想,这种牺牲依然值得。,只是,两人都无法客观地看待这件事。光是把自身再度摆在那个只有神灵才有资格使用的视角看待问题就让人羞愧到想死。更可悲的是,这对作为共犯的主从无法向他人,只能向彼此哭诉自己经历过的惨痛,互舔伤口。,然而家人的意义是否就在于此呢?阿尔托莉雅略有感悟地想到——抛开了事业上的利益纠葛和陌生人之间的隔阂,能比朋友更毫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就算触怒彼此也能很快重归于好……靠血缘纽带维系着的所谓“家人”的理想状态是否就是这样呢?,然而,倘若没有血缘上的关联,也能做到这种超乎理性的信赖和支持么?,能做到的。,自己明明清楚地知道,也亲眼看到了——切嗣和他的额孩子们,以及孩子们自己之间所表现出的,外人所不及的默契。,所以,已经在形式上加入到这个家庭里来的自己,也能做到的么?,“切嗣……”,怀着不知是对这个人还是这个家族的憧憬,阿尔托莉雅就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贵器物一样,在被单下轻轻握住了切嗣的手——,“……晚安~~~”,希望自己血腥残酷的过去不会给他带来噩梦。,同时也希望自己能承受住他记忆中的痛苦,达到真正的患难与共。,——————,“窸窸窣窣”的声音响着。,到底是潜伏的鸣叫声,还是黏液顺着墙壁流淌下的声音,又或是溃烂的包囊破裂的声音,实在令人难以分辨……也许这石室内的声音,将它们全部包含着吧。,在这里存在着的,只有腐朽,或者为了抵抗腐朽而封闭了自身,近乎失去了自我的存在。,在蠕动着的“泥”的中心,怀有深入骨髓的执念的某人,发出了说不清是人还是虫的声音——,“居然什么都不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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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争的结尾也算出乎意料了,不是指那些黑泥所造成的破坏,而是指最后的主从面对最终的考验时所作出的选择。,真是幼稚,换作是自己的话,肯定一瞬间就能给出答案的。,然而,这只是一句气话。,还不行……准备还不够充分。,长久的岁月,一直在追寻的东西,已经近在眼前了。从这次闹剧的中途和末尾,收集而来的宝物,一定会在下次派上用场。,然而下次是从至今为止算起的六十年后,是需要消磨的时间。,就用从远坂家意外得来的“宝物”排解无聊吧,虽说用珍贵的实验材料胡闹一般是外行或者新手才会做的蠢事,可反过来,精于此道的老年人则能游刃有余地将“破坏”的程度限制在“故障”的范围之外。,熟练的工匠能在盾牌的表面镂刻图案和铭文,本质是留下伤痕,却不会影响其防御的性能,也是同样的道理。,经过一年多的“教育”,她的潜能已经基本被看清楚了。,运气好的话,她怕是能活到六十年之后,直接参与进仪式中吧。,但问题在于怎么不出变故地度过这六十年——有多少看不见的威胁隐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呢?,老人无法理解自己所看到的东西。,那个女人,还有她的丈夫,至今为止,都什么都没有做。,将“冬之圣女”的后裔从远方带回,不教至关重要的魔术,却强迫她学习那些无用的凡俗知识。,那个被从大火里捡来的孩子也是。其顽强的生命力明明能让其成为极好的可消耗品,或者用来进行“折磨测试”的优良材料,然而,他也被当成普通的孩子加以养育。,看上去,他们是想过上属于真正的普通人的,每天按部就班的无聊生活。,可这里头有矛盾。,如果只是为了寻求安稳的生活,为何还要留在注定不太平的冬木?,如果千方百计地留下那个女人在自己身边是为了和爱因兹贝伦交涉,那在获得那个女孩之后为何还要继续让她留着?,而且,他们在住处周围布置了结界。虽说是技术上相当浅薄的那种,最多只能抵挡住小偷或者毒虫,可偏偏就是这层结界挡住了老人引以为傲的侦察兵——从屋外的空中远远观察这家人的日常作息是可行的,但只要试图进入室内,哪怕是抗性最强的虫子也会被结界烧掉。,这让老人相信这个家中隐藏了不愿让外人知晓的秘密,然而,这层薄弱的防御又满满散发着“空城计”的气味。如果有做事欠考虑的鲁莽之徒,或者本来就不在意后果而是注重过程的狂人,比如圣堂教会的那个毛头小子……直接突入进去的话,那家人隐藏的努力怕是就前功尽弃了。,他倒是希望那个神父做出这种事来为自己打前哨,可这一年多来冬木教堂也安静万分。,留下的从者不只有卫宫家的那一个,然而另外的那一对却莫名其妙地选择蛰伏。那位来自美索不达米亚的王穿着现代的服装招摇过市,但又故意避开那个女人一家。老人每每想到这里都万分疑惑。,这些人没有值得追求的东西么?他们不明白生命的价值?,越是分析自己所看到的,老人便越是感觉自己正被蠢货包围着……畏首畏尾的爱因兹贝伦是,咎由自取的远坂家也是,还有手握重器却优哉游哉过小日子的卫宫家……,果然只有间桐家才有资格赢取圣杯。只有“玛奇里•佐尔根”才是圣杯注定会选择的对象。,但那也是六十年后的事了。在第六次圣杯战争到来之前,必须好好准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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